[迦周]那些潜移默化的(现paro,杀手迦/青少年周)

作品:fate-GO

CP:迦尔纳/阿周那

Writer:阿忘

Warning:

*现代paro,脑洞来自于 @妄言 太太的《陌生情感》

*杀手小太阳/青春期阿啾;

*有北美反派恶友组(库丘林,阿周那,梅芙)登场;

*有k先生出场,但是没有双人格,没有;

*有小心眼的持国一家子登场;

*其实这是阿周那lily啊(被打死;

如果这些都没问题,那么一定是真爱,请看下去。




00】

迦尔纳放下手里的勺子,低声地说了一句我吃饱了,然后安静地看系着深蓝色围裙、褐色皮肤的少年稳稳地收走了餐碟与食具。


水声稀里哗啦地伴随着瓷器与金属相撞的声音响起,暖橘色的厨房灯点亮了那个已经十足熟练的身影,迦尔纳惯常地板着一张三无的脸,但其实饱腹的满足感正让他昏昏欲睡。


灯下的身影晃了一下,然后挂满卷曲黑发的脑袋转过来对他说:请回去卧室,不要增加我的工作量。


过了一会,迦尔纳摇了摇头,只示意他不用在意。


而那少年则是安静地看了他几秒,随即也摆出了较劲一样的毫不在乎,但更多的或许是习以为常。


——毕竟,这已经是他与阿周那共处的第十七个月了。




01】

迦尔纳的脑内有对于那件事很清楚的一个梗概。


难敌终于还是成为了更凶狠也更果决的一方,他此次可以说是顺利地将他认为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尽数夺了回来,又借着怖军的手要彻底毁了自己叔叔般度剩在人世间的孤儿寡母,迦尔纳想或许有一大部分是因为他对于他堂哥坚战那难以言述的恨意。


曾经他们是赢的那一方,拥有了家中的地位与财富,得到了土地与金钱,于是难敌忍气吞声地积蓄着力气,他虽然不消停,用尽了火焰与诡丄计(*1)却也从来没能真正从基本上弯折他们,而这一次却终于是借着老父亲的脸面将怖军半推半就拉进了局。


迦尔纳大致了解难敌的恨,他自己也有着与之类似却更难开口的恶意。那五个高高在上天人般的儿子是不知人间疾苦的,他们厌恶难敌的计谋,却也嘲笑他与他兄弟的力弱,嘲笑他侍从低下的出身(*2)。这自然是讨人憎恨的,于是除了这内里团结的五人,他们的外部几乎处处树敌,终于还是一次不妨,叫一向瞧不起的堂亲给挑下了马。


而在那可以被理解为决战前夜的日子里,贡蒂找上了他——那是个于迦尔纳而言,如同影子一样模糊又遥远的存在。


贡蒂最终还是抛下了自己属于人丄妇一方的尊严,母亲的本能驱使了她,此刻那种子嗣或许会叫人中伤的担忧极大程度上地占据了这个已经不算年轻的女人,她终于找上了迦尔纳——或许可以被称之为她年轻时所犯下的错误——她央求着这个已经距离她太过遥远的长子,祈求那或许有一日会发生的手足相残的画面不要真的出现,以自己的剔透的泪水和真切的言辞来祈求。


而迦尔纳回应了她的取舍。


他到底还是温柔、心软的那个——如果难敌在这恐怕就要骂了——他眼前这女子已经是苍然彷徨的模样了。没了丈夫、丢了家业,甚至有可能失去孩子的她如今已经被划进了迦尔纳头脑中值得被同情的区域里。或许年轻时曾经确实地对他造成了伤害,但现在他的任何一句话也都有可能对她造成更重的攻击。


思及此,白发男人最终还是放下了自己原本端稳的架子,他对这平白得来的母亲许诺说,自己绝不会对这五个异父兄弟作出任何主观上的伤害,也答应尽力保全他们的家。但迦尔纳却也声明,他不愿成为贡蒂的儿子,也难以违抗对他有重大恩情的难敌,如果难敌真的提出什么不十分过分的要求,他亦不能拒绝。


更甚者。迦尔纳悄悄地想。他永远也决定不了那赌丄注的来去。


而结果是,坚战不负众望地输掉了他全部的家财、宝物,以及珍贵的弟弟(*3)。


难敌面对着赌桌,一边姿态优雅地嘲笑,一边就将那他那眼中钉最宝贵的弟弟,贡蒂最为看好的孩子,全家上下最被看重的三少爷,阿周那给要了过来。


“迦尔纳……我的好朋友,你可要多多努力啊。”难敌看着毗湿摩万分不愿地将那孩子交给迦尔纳,他此刻喝酒喝得脖子都通红一片,一双眼却紧紧盯着坚战那还年幼的弟弟,终于在目送走了老祖父后十分畅快地靠在迦尔纳耳边说,“这小子从此就是孤身无助的了,以后就算是恨你也好爱你也好,都无处可逃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并不正常,断续喷在耳边的热气在酒水的余味里隐约带着些隐秘而微妙的笑意。倘若是在从前,这话让坚战与怖军中任何一人听进了耳朵里头,那恐怕就又是少不了一场流丄血事件。


更深的地方迦尔纳无心再想,他扯直了歪歪扭扭的挚友交托至一旁的侍卫,又看了眼正在踏步而来的沙恭尼与难降等人,更是丝毫无心留步,迅速就握好了少年一片冰凉的手转身离开。


他身侧的阿周那却似乎早就从那仇家揶揄的姿态中察觉到了什么,少年漆黑的眼几乎像被惊起的兽类般竖起了瞳仁,冰冷修长的手烦躁地紧绷起来,就连尚未长开却初见俊容的褐色面皮上也浮起了被羞丄辱了似的嘲讽神色。


孔雀绿的眼睛用余光瞅着身侧的男孩,他看见那张形状优美的嘴里作出了某个极度恶劣的口型。车夫之子转回了头,在心里暗想恐怕以阿周那的教养,这话是一辈子也不会真的出来了。


这就是他们的相遇了。他转念,盯着阿周那的头顶又讷讷地想。



回忆就到此结束,如今在这并不愉快地相处里,他不止一次地怀疑了难敌嘴里说出来的那几句话——阿周那丝毫没有半分由于毫无依靠就失去了理智的模样,反而愈发地看起来有条不紊、甚至带着几分有恃无恐的沉着。他牙尖嘴利,他无懈可击,他彻底将地所有属于“孩子”的样子尽数压在依旧矜贵优雅的外表下头,积极地做着一切曾经从未接触过的物事并完美地上手。那个似乎快要到达青春期的孩子有着满肚的嫌恶,不鲜明宣泄,却又处处散发。


迦尔纳打从心底觉得有意思。


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的丰富,他的少年时期一直在努力地寻找吃饱喝足的出路,一直为努力让父母轻松而要砍要杀要死要活。就连如今的他,也没能走上正常的轨迹,他遇见了为之效忠之人,他比任何那个人手下之人都要强力,他的双手比那人身边任何人都要果断,所以那个人许诺他地位与荣耀。


于是他换了一种理由,继续要砍要杀要死要活。


但迦尔纳还是尽力地、像个真正的大哥一样,为阿周那准备了普通的生活——至少是他心中普通的生活——他给阿周那干净的床铺与屋子(那花了他半天时间去清扫),他给自己本就忙碌的计划里添加上需要分工去做的家务和早晚餐,把自己曾经视若伴侣的花草盆栽交代给阿周那(“太可笑了”阿周那说),他还从自己根本就不曾整理过的账户里拿出一份来给阿周那做饮食的费用,从来天天靠外卖过日子的hitman先生现在也为了一个正在拔高的青少年而像个老妈一样偶尔去逛超市,甚至他还认真地问了搭档的文事部成员吉娜可,多少零花钱会让她既不吵闹又不至于能搞事(当然被愤怒地翻了一白眼,“你可还没到做老爹的年龄啊”她说。)。


可阿周那却实在表现出了与他的截然相反,有吃有喝、生活条件就算不如曾经优渥也算得上整洁富足,迦尔纳偶尔看得出少年在相处中的软化,他偶尔也会说出飘忽在关心和恶毒中间的话,偶尔也会抱怨他陈旧的穿衣款式,会打电话回家告诉他自己晚回家的决定,表现得像是真的进入了角色一样,或者说一部分的阿周那也确实正在回到他该有的少年人的轨迹里去。


可事实是他恐怕并没有就此浸溺其中的打算,他性格中不凡的一面从未就此屈服过,血缘与天赋证明了他永远不会忘记曾经受过的辱没。年轻的野兽一面努力包拢隐藏着正在成长的獠牙,又一面毫不留情地对着敌手龇牙咧嘴。


如此的无力,毫无反抗的机会,又如此的具有攻击性,紧绷着全身的力气,只等着某个机会。


——某个反击身上猎食者,而后翻身的机会。


迦尔纳迎着灯光的眼睛昏暗了一下,一向对于事物不具有任何特异的眼睛里面,竟然有点不可见的斗志。




02】


阿周那其实不太能清楚记住几个月前的混乱里每一件发生过的事。


太快了,令人猝不及防,尽管所埋下的隐线是如此的耐人寻味,但是这一切发生得却太过风卷残云。


他唯一清楚记得的是他走前的场景,年迈却依旧高大的祖父,满面泪水的母亲,抱住他不肯放的双胞胎,还有表情凝重的大哥。


阿周那记得自己一直尽力作出安抚的态度,他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什么,他安抚弟弟们的恐慌,安抚母亲的忧虑,安抚兄长的自责,也安抚祖父的愤慨。他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抗拒,却也不轻易接受,试图学着哥哥们曾经有过的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处置事情,又尽力带上挚友奎师那那种即使处于悬崖之巅也不恐惧的先知姿态。


少年咬了咬牙,让自己看起来能变得更毫不在乎一些。



当然这并不就是说阿周那对自己所遭遇的一切是真的那么无所动容,他毕竟太年轻了,家庭的动乱还是在他的心上留下了一道并不如他自己想象的那么浅的痕迹。


就像他偶尔会梦到他被带走前看到的、两个更小些的弟弟的双眼,那对尚不满十岁的双子还没来得及成长到足够高大,望着一并被带走的家与小哥哥,他们满眼都只剩下恐惧和挽留——他们还是孩子,本该有足够长的生长时间,也该有向人撒娇的权利。


偶尔长兄、祖父和母亲也会出现,成人们似乎内敛些,或许有哭泣和嘱咐,却总是稳重的。这三人倘若是一起出现,那多半是一人站在远处、而剩余两人紧紧握着他的手,那脸上有他熟悉又陌生的恳切。阿周那甚至能清楚地见到祖父爬满皱纹的眼窝与母亲满面的泪痕,却看不清那之上的眼睛。


还有时他梦见奎师那。


这位最好的朋友也曾来替他送行,安静地拉着不大的行李箱,沉默泼洒在两人之间。


一同长大的奎师那比他长上几岁,脑子也更为灵光,说出的话常常充满含义,对阿周那而言既是导师又是亲友。


而如今那位挚友沉默地停在他的眼前,智慧的嘴唇中似乎无法脱出什么话,他安静地看着自己仍是少年的朋友,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环住了他的肩膀。


阿周那只是朝他靠了靠,就转身拿过了自己的箱子,没有再去看奎师那凝视而来的双眼。


——记忆里他们极少这样相对无言,于是阿周那决定逃离这份沉默。


或许在心里的某个部分,他明白奎师那想说什么、或是有心去做什么,但阿周那本能一般地不愿这事发生。



生活大概可以被称为神奇的平静,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这位难敌麾下的迦尔纳似乎并不是个有心与人相斗的人,他面无表情性格平稳,刚睡醒时甚至可以被称之为呆讷——没有任何可以被称为俘虏应有的待遇,迦尔纳从不为难他,不做讽刺,也没有任何讨好般的接触、或是试图亲近阿周那的不良举动。他只是保持着自己的原样,开着很傻很傻的黄色雪弗兰、电器苦手、喜欢花草、偶尔看书,会相信某些愚蠢的童话,表现得像个眼下会积累黑眼圈的死宅,笨拙却也稳定地给阿周那输送应该有的情感,像对待任何一株他的盆栽。


当然迦尔纳也不每天都在,尽管他努力地想给予未成年人多一点的陪伴,但事实上却并没能做得多好。


年轻的阿周那倒也不需要,青春期的少年大概反而需要多些的独处。他知道那个男人在为难敌所做的事(就像曾经有人为他的哥哥们做的),估计男人不把它们想得太坏,毕竟迦尔纳总是敢把衣服丢在洗衣篮里任他清洗;不过那些常和血与火药作伴的事也并不太好,那始终是被常人理解为“另一个世界”上的工作。


但可以被称为杀手、或是清扫者这类超出常人范围的迦尔纳,却是那个提供给了阿周那正常生活的人——需要浇水的花草、偶尔被搞坏的电子产品、分布均匀的家务值日表、不大却五脏俱全的睡房、偶尔连不上线的无线网,他还提供了像任何普通学生一样两点一线的作息、宽松到几乎不太需要的门禁、能够支付起正常饭食的财物、甚至是可以偶尔与库丘林梅芙等人外出厮混的零花钱。


比起少年曾经过于高位的生活,迦尔纳给予的反而是任何正常的未成年人所该有的人生。他对身边这个未成年的孩子从不足够设防——这种被看轻了似的感觉让阿周那偶尔咬牙切齿,却也更加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可为表象所侵扰。


刚刚到来的阿周那积蓄着一种力气,一种生长在黑暗里的力气,他坚信这种力气能让他不被身周的任何事物和挫折所侵犯,也能让他终有一天夺回一切,可迦尔纳对此毫不在意的样子却总是在打乱他的心神。


就像他现在给予的生活,那普通的、寻常人间的情感,似乎正在磨平阿周那黑沉的恨意。


于是更多的时候,他变得什么也不会梦到,13岁、遭遇突变却得到正常生活的阿周那,会孤独而安稳地一觉睡到天亮,迎着无声的晨光在迦尔纳客房里窄小的床上睁开眼来,然后继续无可躲藏地应对激变后的每一天,不过可笑的是,在他身边陪伴着他的反而是仇敌最亲密的下属。


======================END======================

*1:《摩诃婆罗多》里,难敌个小心眼是用火对付过般度一家的。

*2:原典里确实是般度五个嘴贱在先…事实告诉我们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

*3:原典中坚战是输掉了五个兄弟,和黑公主德罗波蒂,不过这里被我私货了(揍

*4:大家都懂,黄色雪弗兰嘛w因为小太阳的战车也是黄金的,我就脑补了(金灿灿的迦尔纳啊…


碎碎念一下,原典里除了爸爸持国和弟弟奇耳,难战一家子都超——小心眼的,包括他舅舅……【ry

小太阳好像经常表示你们再这样我就不和你们玩了(。

不过到时候还是帮了,其实小太阳心很软的。他是天使.jpg

像表现一个更少年一点的阿啾,就算人前再努力强撑,其实还是个需要人来相信的男孩子呢娜娜。

也顺利地写了恶友组,大狗娜娜和梅芙(这是现实世界啦狗狗都是一个人(谁问你了。

还有师匠,呜,我爱她,她是女神。

谢谢你读到这里,希望大家都来吃迦周❤️

评论
热度(89)
©遗忘拾取 | Powered by LOFTER